来。无奈之下,顾知微似乎也腻烦了,即刻吩咐众人收拾好东西,只留下独自一人的谢翊,浩浩荡荡的下山了。日头西沉,大好的骄阳已经扑散成夕阳洒落下来,最后的热度打在谢翊的身上,他仍旧挺直了腰板,不肯失了礼数。土地太硬,地下的石子硌的他膝盖生疼,山上的冷风也吹的他手脚又冷又麻。谢翊平日待在皇宫,衣来伸手饭来张口,身份更是九五之尊,可他却不觉得委屈,只觉得值得。又过了不知道多久,天边最后一点光亮也没有了,谢翊本就是大病初愈,此刻已经难以支撑,脑袋低垂着,一点一点,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倒在地。顾知微有意不露面,没随着众人下山。她躲在一棵树后,心里焦急万分,正在她眼见无望,打算过去接走谢翊时,沈朝的门忽然又开了,一倒光亮正好打在谢翊脸上。沈朝仍旧是那副不爱搭理人的模样,身旁的书童拿着灯,沈朝对他低声说了一句什么,就抬手抱起谢翊,进屋去了。门又被关上,顾知微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。也不枉费她方才有意说的那番话,果然沈朝还是心疼这小孩的。夜幕降临,顾知微独自回到歇脚的驿站,见春彩正等在外头,表情有些一言难尽:“太后娘娘,摄政王派了个人过来,说是担心太后娘娘与皇上的安全,此刻正在屋里等着呢。”“听说此人惯会花言巧语,之前就是他常常进宫替摄政王与皇上回话的。”顾知微一挑眉,进屋一看,果然见此人长得贼眉鼠眼,一副滑头模样。她现在是真心不想和与谢淮宴有关的任何人扯上关系,见到此人更加恶心:“摄政王叫你过来有什么事?”这人一呲牙,谄媚道:“咱们王爷听说这一路舟车劳顿,自然是心疼太后娘娘和皇上,这才派小的过来赶紧接太后娘娘和皇上回去!”谢淮宴野心昭昭,这是怕顾知微真把天下大儒请下山,派人过来阻拦呢。顾知微都懒得戳破他这点苦心,冷笑道:“此行是来给皇上请老师的,怎能说回去就回去?”这人更加蹬鼻子上脸:“太后娘娘有所不知,沈朝此人最看重清明,若他听说了您那些私事,定是不会愿意收下皇上的,但咱们王爷心思妥帖,知道太后娘娘恐怕无法得偿所愿,特意寻了另外一位名师供皇上教习用。”“真是笑话,你倒说说本宫有什么私事,我看外头那些流言,都是你们这些人不知死活传出去的!”顾知微一脚踹在这人身上,用了十成十的力气,这人向后滚了几圈,诶呦诶呦叫起来:“太后娘娘,王爷也是为了你们好啊。。。。。”“说的倒是好听!不过是想在皇上和本宫身边安插上自己的人手罢了!真拿本宫当傻子哄吗!”谢淮宴的心思被戳破,这人尴尬的一摸鼻尖,正要再辩,就听门口有人温声道:“谁说我不愿意收下皇帝。”几人纷纷回头一看,是沈朝。"